第五章 我的初吻还给你留着呢-《愿为西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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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媳妇儿,”他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你摸这儿,我的心都要炸了。”

    被这么直接定义着,沈应知的小心脏都炸成了烟花,强行压抑着起伏的情绪,装作惊讶的样子问:“怎么搞的啊?”

    周尽城又亲了一下她的脸,带着诱导和诱惑的声音,低低地说:“想你想的。”

    “哎,”她继续装,用很无奈的语气说,“我真是害人不浅啊。”

    周尽城低声笑了笑:“可不是,但只准害我一个。”

    “好,只害你一个。”

    怀里的人换了个姿势,面对面坐在他大腿上,双手勾着他脖子,发梢的香气在冰冷的空气里撩拨着他本来就不平静的内心。

    周尽城下山途中遇见了黄建平,最终还是不得已回了一趟大本营,简单换洗并报告了战绩之后,偷偷溜出来,他的时间有限。

    见时机合适,他清了清嗓子:“那个,我的初吻还给你留着呢,你要不要?”

    明明紧张纯情得要死,却偏偏要用故作轻佻的语气说出来,沈应知听得浑身一软,接着非常主动地倾身过去,在他嘴唇上啄了一下:“要。”

    说完后,她也没打算看周尽城的反应,再度贴了上去,但因为不得要领,只是轻轻地咬着他。清浅的鼻息喷洒在他的脸上,让他不自觉地收紧了手。

    周尽城心里高兴,没任何动作,由着她胡来。

    感受到对方的不积极,沈应知放开他,问:“怎么了?”

    周尽城笑,腾出一只手在她脸上摩挲,语气宠溺:“你怎么比我还猴急?”

    也就是帐篷里光线暗,否则周尽城一定能看到沈应知那张脸其实已经红到爆。她强忍着紧张,问:“你不喜欢?”

    “喜欢啊,喜欢得要命。”

    “那……那你还愣着干什么?”

    这已经不是暗示了,明示得不要太简单粗暴,沈应知已经把矜持当成饭吃掉了,周尽城也就没什么好端着的了。

    他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身上带着未散去的雪松味裹在纯雄性的气息中压了过去。

    真正占据主导地位后,他慢慢引导着她,一个非常纯情的亲吻由循序渐进慢慢变得炙热火辣起来。

    在长达六年的分离中,对彼此的思念和爱恋日益剧增,却无处释放。如今终于碰触到了那个人,就想一直抓在手里不放开。

    帐篷里的气氛已经暧昧升温到了一种极限的状态,两个人纠缠在一起,方圆十米的山水人事都逐渐遁形。

    周尽城吻得有些忘我了,骨节修长的双手箍紧了她的身体,在她温软细碎的声音中逐渐沉溺,似乎不管怎么索取都觉得不够。

    沈应知喜欢他,已经喜欢到了没有底线和原则的地步,如果可以一直这样下去,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

    山风擦着帐篷呼啸而去,周尽城怀里的柔软和细腻被他的肆意和疯狂逐一吞噬,她伸手握住他那双已经有温度的手,十指交握,互相贴合。

    浓烈变淡,烈火平息,他是花了相当大的精力才说服自己适可而止的,放开时沈应知已经瘫成了一汪水。

    “我得回去了。”他还搂着她,在她耳边低语,顺便又亲了一下她的脸颊。

    沈应知抓着他的衣服没松手,不满意:“你才来了五分钟不到。”

    “乖,我搞竞赛呢!”他解释,“本来就只有半个小时,来回路程……下次我跑快点。”

    “下次,下次我去找你,那样我们就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听到她这么说,周尽城先是一愣,接着心尖一颤,说什么也不舍得走了。难怪以前人们都说温柔乡是英雄冢,这玩意儿果然上瘾,而且还无药可医。

    周尽城在心里骂了自己是浑蛋之后,狠着心起身,一脚踏进夜色浓稠的风雪里,连头都没敢回。

    叶南肆带着秦厘他们回来的时候,沈应知和其他同学已经把晚饭煮好,并烧起了火堆。

    雪下得小了,天气预报说明天就能停,太阳大概要出来了。

    四个人坐在火堆边,叶南肆喝着热水,秦厘烟一根接着一根抽,其他两个同学一直没开口。

    沈应知往火堆里添了一根木头,开口问:“遇到讳疾忌医的了?”

    叶南肆放下杯子:“要是讳疾忌医还好办。”他没继续那个话题,而是开始布置任务,“明天上午,一个研究生带俩本科生,分头行动,一组至少要负责一到两户人家,进行基本的医疗普及和宣传,尽可能地让这里所有人都能来参与我们此次的义诊。有病看病,没病预防。”

    有个一同前去探路的同学问:“那要是再遇到今天这种情况呢?”

    叶南肆眉头一皱,眼神里是深深的忧愁:“多跑几趟。还有明天,应知你先不跟秦厘一起,你跟着我,有事。”

    沈应知抬头看了那几个人一眼,然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山里的气温到了晚上下降得很快,吃过晚饭后,简单洗漱完毕,两两一组就钻进了帐篷。

    沈应知找到叶南肆,他正支着额头,愁眉紧锁。

    她问:“遇到什么事了?”

    叶南肆叹了口气:“有个孩子,8月龄,呼吸急促,口周发绀,有心衰的迹象,据初步诊断应该是高原性心脏病的症状,需要及时治疗,否则,可能就来不及了。”

    “说服不了父母?”

    叶南肆摊了摊手:“他们信神。”

    来青孟山义诊,是叶南肆计划了很久的事情,这个地方落后、偏僻、环境恶劣、民风彪悍,却是一个高原性心脏病群发的地带。他带着好意也带着私心而来,却没想到一来就碰壁。

    作为一个医学狂人,这样一个地方于他而言,就像是作家的灵感缪斯,会给他带来医学研究领域的兴奋和震撼。但是作为一个医生,他内心深处,有的只是仁慈。

    “你觉得,我能说服他们?”感受到责任重大,沈应知非常认真地问。

    叶南肆说:“那家人也姓沈,你们是本家啊。”而且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

    沈应知惊讶道:“你……你是认真的?”

    不远处火堆发出“哔啵”一声,木头燃尽,火苗在风中摇了两下彻底熄灭了。

    最后一场风雪趁着夜色正浓,紧锣密鼓地飘洒着。

    山中归于宁静,沈应知回帐篷,朝周尽城离开时的方向看去。

    那里白雪封顶,松林密匝,无迹可循,但她知道,他就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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