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终究是有人负重前行,才换来良辰美景不负卿-《大明驸马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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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宁本就长得娇小可爱,牛城又是一个前后四十四载的老男人,十六岁的年龄对他而言可不就是个孩子。

    可崇宁又会怎么想呢,在这个十四岁成亲生娃常态,甚至十二岁成亲生娃都不算有多过分的时代,十六岁已经算是大女人了。

    听着牛城的话,她有些委屈,也不知牛城是嫌弃自己个子小还是那里小亦或是真的因为年龄,她不明白却有些心酸地仰着头,眸里晶莹闪烁滑落一线珍珠璀璨落在地面。

    她几近压抑着情绪问道:“夫君是喜欢如烟那般的女子,还是喜欢媚娘,窦艳君、风三娘她们那样年纪的女人?夫君若是喜欢只管说,崇宁自会做主为夫君纳妾,绝不让夫君为难。”

    “你这…都什么跟什么呀!”牛城无语地捧着崇宁的小脸,低头将自己的鼻子顶在那微微高挺的小巧秀美鼻端,“乖,别乱想。”

    他接着解释道:“女人骨骼闭合最少也要在而是最左右,若是太早生了孩子对你身体不好,夫君也不忍心伤到你,明白了吗?”

    可他这后世的科学崇宁又怎么可能会懂,她反而疑惑地问道:“夫君难道是不喜欢孩子?”

    “胡说,夫君怎么可能不喜欢孩子?”牛城一阵头大,也是佩服崇宁这天马行空般的想象力,忙解释道:“你看允炆来时,夫君是有多喜欢。夫君又怎么可能不喜欢孩子呢?”

    “那夫君是想跟别的女人生孩子?”崇宁不依不饶地绕了回去,追问道。

    “哈!哈?”

    这是哪儿跟哪儿呀?似乎是肯定解释不通了的。

    却听崇宁幽幽地说:“夫君,我想要个孩子,我们自己的孩子。”

    呃……这是上瘾了?!

    他是有多爱崇宁,就有多珍惜她,自然是不愿伤到她。

    可话都到这样了,自己若再不表示一下,那今后的崇宁会变成什么样?或许会产生隔阂,而未来或许自己就会失去她吧。

    牛城不愿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可同样不愿崇宁受到伤害,权宜了许久他方才有些犹豫不决地试探着说:“那,那我小心点?”

    “嗯?”崇宁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不解地仰着头望着牛城。

    “那我们去休息?”牛城忙接着问道。

    “嗯。”崇宁这才反应过来,羞答答地应了一声。

    “走了,睡觉去。”牛城一个公主抱将崇宁抱起,伴随着崇宁一声娇羞的惊呼,那双玉臂牢牢挽住了他的脖颈,两人就这样走上了行廊。

    大开的驸马府门旁,始终怀抱长刀依墙而立的如烟起身将大门关上,插好,这才拽过椅子放在门后,就那么依着门坐下缓缓闭上了眼睛。

    廊上一个黑影几个跳跃间随着牛城的步伐向府内而去,那身影轻盈娇小有着一张婴儿肥的娃娃脸,她的一双眸子随着跳跃间环视四方,见没什么异常终于安心地落在了一处距离牛城房间不远的偏房中。

    今夜,本是漫天淡薄的乌云,随着清风吹拂远去。

    日月再度占据天幕,照得整片大地明如清晨。

    往日显得空荡荡的驸马府,在今夜却多了些许微弱、暧昧、急促的娇呼,终归是花落花开有时节,让真心挚爱成就了这美妙浪漫春宵。

    也终究是有人负重前行,才让这驸马府无人敢扰,让这大明天下百姓有饭食、有衣穿得安居。

    府内距离牛城院落不远的小院中,一道纤细曼妙的身影自正房推门而出,她抬头仰望星空,双手合十默默祈祷:愿驸马爷,愿文昌伯永隆大业,昌裕后人。

    祈祷完,她坐在院中石凳上,将常负于身的古琴放在身前石桌上,纤细如葱的手指轻轻划过琴弦,带起片片涟漪。

    白日里,伤势不轻的她终是拗不过牛城,被这买了临香阁却还了自己自由身和公道的文昌伯留了下来。

    宫女侍奉吃食、用药,甚至连洗漱的水都会端来,这是她从未享受过的待遇,让她有些心慌意乱。

    可她十九岁了,又是乐坊的坊主,早已看透了那群心怀叵测的男子,只一眼看对方的眸子与举动就能分辨、推测这些人的品行,可牛城却是唯一让她看不透又猜不明白的男人。

    但不说那俊美到整个京都怕是找不出第二个的面容身姿,仅仅那双漆黑而又深邃到没有边际的眸子已让她有些难以自拔。

    她没享受过这般待遇,也没碰到过第二个如牛城这般的人。

    “可他是驸马,而我已经十九岁了!”

    一声轻叹,几缕忧思,平日里寒冰般的面容在此刻却满满的世俗烟尘,那如葱玉指微曲,再度拂过琴弦。

    琴声悠扬、婉转不胜美妙在这天幕下绽放开来,这本该是世间少有的随心音律,却偏偏多了些情爱痴恋,让人听着有些伤感。

    方才洗漱好钻进被窝的若蝶愣了一下,许久方才自语道:“这媚娘还真如公子说的那般,弹得一手好琴,真好听!”

    说完,她轻笑着缓缓进入了梦乡。

    偏房中,依偎在一起的杏仁红枣被这琴声惊扰,梦里呢喃着:“公主,别再赏女婢衣裙、饰品了,女婢是宫女真的不敢穿呐!”

    “我也不敢穿,可是放在那里看着心里好舒服。”

    两个宫女仿佛对话般说着,在距离二人床榻不远处,衣架上挂着上等丝绸衣裙,那柜子上也放着精美的簪子、头饰。这些都是崇宁赏她们的,崇宁虽贵为公主,可从来都善待身旁的人。

    只可惜,这些在那本该最为奢华、富贵的大明天子的后宫,可是寻遍了都难凑出与这两个宫女房中价值的东西,她俩也算是这大明天下最幸福的宫女了。

    府门内端坐的如烟睁开双眼四下望了望,伴随那传到这里已经很弱的琴声缓缓闭上了双眼,她不懂琴却也感觉这琴声极为好听,就让在这琴声相伴好好做个梦吧。

    府外街上,那囚车犯人,那跟随囚车的犯人们,终究是多了太多饱读诗书而又通晓音律的人。

    虽然这琴声已是十分微弱,却并不妨碍他们极度疲惫、精神极度衰落后的欣赏,那琴声中蕴含的情愫似在呼唤他们昨日之前的美好,让他们直面死亡的心瞬间杂乱了起来。

    “爹,娘,孩儿不想死!”不过十岁左右的幼童身负着小了几号的枷锁,突然嚎啕大哭地喊了起来。

    那前方囚车上的男人回头望了一眼,已是满眼的泪水流淌,不知这是忏悔还是独独怜惜自己的孩子,只片刻便狠心地转头望向前方,那里是他最清楚的等待自己的末路。

    孩童身旁的夫人亦是满面泪水滑落,她带着镣铐的手小心翼翼地揉了揉孩子的头,此时此刻的她已别无选择,只可惜自己的孩子也终是落了和夫君一样的下场。

    若生命可以重来,她定然会好好劝解一番夫君,莫做那倒行逆施,坑害百姓的事。可惜,生命无法重来,她也只能祈祷宣判砍头的时候,自己这孩子还能有那么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可一切的一切,或许只是内心仅存的善良全部给了自己的孩子,却终究换不来那自以为是的无用祈祷,命运终究有时很公平,至少对他们还算公平。

    琴声依旧。

    落泪的人不知几何,但更多的却是在这琴声中睡的越发甜美、幸福。哪怕那琴音中的情愫,也不过是媚娘随手弹奏,孕育了无尽的祝福、期待、畅想和爱恋罢了,没有什么不堪的苦楚,有时偷偷喜欢一个人也是一种快乐。

    生活,于那些经历过苦难的人而言,大致是多一丝的关心便已经足够美上一整天了,这才是现实。

    只是,今夜未免的人也还有很多。

    精盐厂的三个府邸,却有数处灯火通明如白昼,这不是盐工昼夜忙碌制盐,而是窦艳君正规划着粗盐、细盐、精盐库房的安置,规划着细盐、精盐的炼制改进和进程。

    是潘虎领着一波兄弟围桌酣饮,句句畅想着未来的豪情放歌。

    是薛同思牵着老娘熟睡后苍老到满是斑点的手,却仍坐在矮凳上另一手拿着几张纸借着微弱火光盘算着盐务改制后该如何一步步打开精盐市场的规划。

    是五个老鸨和各楼里的无心睡眠的花魁、姑娘们,共同盘坐仔细研究未来发展和自我人生价值的开始。

    是风三娘端坐桌旁,整理、分析着该如何调教那四五百号人,如何承担起这京都,这大明天下第一座“休闲娱乐一条龙会所”的重担,而不负伯爷所托。

    时光荏苒,终有人不负佳人不负卿,不负天下不负心。

    一夜春光度,转瞬已是日上头。

    牛城的房门外,杏仁、红枣端着洗漱的盆已不知等了几个时辰,终于见那房门缓缓打开。

    满面红光已蜕变不再少女的崇宁公主双腿打着颤,三步凉停地终于踏过了门槛,见到杏仁、红枣时本就红润的脸庞更多了些许嫣红。

    她嗔怪回眸,却看到牛城捂嘴怪笑望着她,一个大大的白眼丢去,终究是挚爱的冤家,自找了苦吃,也不知会不会十月后生个白白胖胖的男娃,也好抱去给母后瞧瞧热闹一下。

    却正在此时,太子朱标派了人匆忙来到牛城身前,深深一躬后说道:“陛下有旨,命文昌伯与太子殿下同赴午门,共掌行刑。”

    行刑,自然就是砍头。

    牛城皱了皱眉,这砍头的事朱元璋怎么会让自己跟太子监斩?

    不过,既然是朱元璋的命令那自然不能违抗,他伸手摸了摸崇宁公主杂乱不堪的秀发,说了句“记得多吃点儿”,便随意洗了洗手脸,回房拿了顶帽子罩在头上便快步离开。

    只是,他都没成想自己会看到有生以来,乃至无尽想象中都不可能出现的竟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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